
EP29 反思展現專業的惡性循環
前些陣子,外縣市從事公職的D帶著一個企劃書來找我:「幫我看看這個計畫書合不合理,我覺得預算跟執行項目是不是有點不符?」
我們邊吃晚餐邊討論,趁他接電話的空檔我研究了一下計畫執行中卡住的封街問題。在他十分鐘左右的電話後,我看了一下google map街景、詳看了一下相關的道路及週邊設施,提給他另一個規劃跟想法。
「這樣是不是解決你原本的問題。」我說。
「哦喲!這樣應該可以哦~你怎麼不來標這個案子啦?!」D說。
「…唔,你們這種大都市的案子會看資本額跟公司資歷,我公司才剛成立,資本額又低,我覺得還是以你們在地的廠商來做比較好。」我笑說。
同時,我們也彼此同意,這一類公部門的案子,其實利潤都非常不好,若沒有好好管理成本、又想要做到一定的品質,其實大多時間真的只是做個公司信用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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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去一起創業的夥伴C在近期聊天中說:「都是一些有著很好名聲的『大型』公司拿標案,做不來又發包給我們,給的費用壓縮的更低、還反過來要求我們更多。」
我花了一點時間糾結要怎麼回,實在很想跟著他靠夭、但另一方面又實在不想讓彼此的心情更差,最後我回:「做自己的案子吧。」
想來自己也覺得好笑,我們的創業是一種「不想再為某間公司、老闆賣命」,決定要做些為自己負責的事。但創業之後,我們還是得面臨「為人作嫁」的宭境。另一位創業夥伴B則說:「我們就是看起來不夠老啦!」,電話中我們三人大爆笑。
20幾歲時,其實不太在意被說「你好年輕」,因為正在享受年輕的美好及驕傲。
30幾歲時,聽到「你好年輕」,雜夾著些許的複雜情緒:「是說年輕沒經驗?還是保養的好?」
40幾歲在談論工作中聽到,內心常常是翻白眼翻到屁眼,因為你知道對方接下來要談的是「價格」、是「要求」、是「配合」、是對方「給你機會」…等。
職場、生意場上,這個屬於東方人的習慣,有點微妙、討人厭。
過去跟一些外國人士洽談工作時,大家顯少會去詢問年齡,所以洽談中很容易直接進入主題、透過談論的過程中能掌握彼此的專業度,就算意外談到了,通常對方會讚賞你的專業更勝過年紀。但在看似開化的臺灣,年輕人們還是經常性地得接受這類「強迫穿小鞋」的困境。
直到現今,我更能體會過去曾經接觸過一些年輕總監、執行長時,內心總會有「你是在擺什麼架子、跩屁啊!」的感想;事實上,是這個環境常常迫使他們變成他們不喜歡的樣子,因為只有這種「不喜歡的樣子」,他們才「可能」「有機會」獲得那麼一點點「小小」的尊重。
可這個惡性循環就會變成,擺出樣子更勝過於專業能力的建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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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陣子跟公司的夥伴討論案子,我總提醒:「每件案子規劃出來,請務必反覆從頭到尾問自己,為什麼要這麼做、對象是誰、有沒有更好的做法、有什麼效應、有沒有真正達成一開始設定的目標?」
夥伴則天真也笑說:「好,但明天你應該又會有新的想法、做法厚!」
「對。」我說。
嗯啊,我也邁入任性的老闆之路了。
因為比起任性,我更害怕沒有新的進步。
